十六夜の月

永远爱王杰希,产出喻王为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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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王】思凡(23-25)

更了大约3000字+的样子

王父病重,故事讲到这里,也该转折了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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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

下雪了。

喻文州伸出手掌去迎接飘落的雪花,雪却带着冰冷的气息,从他的身体中穿过,不留任何痕迹。

前线的战事尚未停止,战局却随着朝廷镇压军的连续胜利而有所缓和。一场鹅毛大雪适时而至,让一直动荡不安的京城带上了新年的祥瑞气息。

王杰希却还未回来。

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直接与王杰希联系的方式,除了漫长的等待,缠绕在心头的思念是他唯一能够感知到王杰希的存在。

王杰希的书桌上依然保持着他临走时的样子。喻文州翻看着那本画有越人歌字画的手札,那篇之后并未再有什么新的内容,想必王杰希忙着料理家中事宜早无闲暇。

想起自己日思夜想之人的动人眉眼,喻文州心下一动,拿起毛笔在那幅字画的右上角一笔一划地写下:“有美人兮,见之不忘。”

他并不擅长行书,只能按照自己少时临摹的隶书写得尽量端正,字迹与王杰希的风格大相径庭,却让整个画面多了一份沉静古朴。

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看到这个。喻文州将手札放回,起身欲走,却听见门外传来小声的谈话,便好奇地凑了过去。

“你说老爷怎么就病了呢?”说话的似乎是家中的一个小厮。

“谁说不是呢,大过年的病了太可怜了,全府上下都过不好年了。”另一个小厮附和道。

“何况少爷还不在家中,家里全靠老夫人料理,我看她都瘦了好些了。”

“是啊,老爷夫人对大家都那么好,阿弥陀佛,希望老爷能早点好起来。”说话是少女的纤细嗓音。

几人的对话还在继续,喻文州却无心在听。王老爷生病了,王杰希却不在身边,自己虽不能做些什么,至少也应该去看望一下,虽然他们并不会知道这件事。

王府喻文州来的次数不少,但每次多是在王杰希的房间或者院内,并未真正看过全貌,何况府内布置别具一格,王家主人的院落虽符合房屋的传统布局,却也让喻文州找了好久。

室内的布局风格与王杰希的房间如出一辙,只是家具用料更加考究,想来王老爷虽不好奢靡,在自己的品位上也是万万不会将就。

王华之斜依在床上并未休息,夫人许氏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着药,原本富态柔和的脸颊却已深深地凹了下去。

“夫人,这些天真的辛苦你了”王华之拉过许氏的手,话语里满是怜惜。见许氏没有说话,又试探着问了句,“杰希还未回来吧。”

“希儿回了封信,说是岭南那边第一批补货已经于半月前上路,不日便可到了。”许氏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,话语中却难掩对自己儿子的骄傲。

“这次多亏有杰希了。”王华之欣慰地点了点头,随后又笑着对许氏说道,“你也别老希儿希儿的叫,咱们的儿子早就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好男儿了。”

许氏轻轻啐了一声,回道,“再长大在父母面前也是孩子,你舍得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办差,我可没办法像你那么狠心。”

喻文州心下一酸,这样的场景让人很难不联想到自己的父母,自己的母亲坚强干练,父亲温和持重,于王家夫妇的性格并无半点相似,却是同样的相敬如宾恩恩爱爱,让自己一直被父母的疼爱所包围着,而现在除了回忆,自己什么也没有。

王华之似乎很虚弱,与许氏说过这些后便不再多言,躺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。喻文州却看着一滴泪水从刚才还面带笑容的许氏眼角滑落,一种不祥的直觉瞬间充满了喻文州的内心。

喻文州拼命压制着内心的不安,隔空对着王华之和许氏行了行礼,转身离去。

 

 

24

岭南的药材在三天后便到达了京内,二十余车药材排成长长的车队进入城内,让围观的百姓在感慨王家实力雄厚的同时,更是对此次办差的王家公子交口称赞。

王杰希本人却是年后才回到府内。出门在外不比在家,异地的水土不服和连日的劳累摧残着王杰希的身体,让这位本就清瘦的公子显得愈发的清癯。

“父病重。”喻文州来到王杰希的房间,对方却并不在屋内,书桌上字条虽是王杰希的笔迹,笔法却有些潦草,显然匆匆写完便赶到了父亲的病榻前。

王华之的屋内并不只有一人,喻文州也不便打扰,便隐着身形在一旁静静地候着。

“英杰,你觉得这个方子如何?”熟悉的声音在喻文州耳边响起,大概是王杰希在询问高英杰对于药方的看法。

王华之此次病得凶险,哪怕是王杰希在医药上颇有造诣,在面对自己父亲的病情时也不得不斟酌再三,让他那本就带着风霜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凝重。

高英杰略略思索,对着药方上的几味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,虽然声音依然有些怯懦,对于自己的见解确实颇为自信。

王杰希显然对高英杰的回答比较满意,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小少年有些受宠若惊似的还礼,拿着药方便告退了。叮嘱完高英杰,王杰希松了口气般在王华之的身边坐下,脸上神色虽未有大的起伏,眉宇间的的忧虑却尽收眼底。

“希儿”许氏的声音在王杰希耳边响起,王杰希连忙起身行了个礼,“母亲。”

“你瘦了。”许氏心疼地抚摸着王杰希凸起的颧骨,眼角一时多了些晶莹。

“只是瘦了些罢了,也没生病,不碍事的。”王杰希安抚着自己的母亲,继续说道“今晚我想…”

“今晚你回去好好休息,明天再来看你父亲吧。”许氏的语气温柔,却带着不容置否的坚决。

“可是…”

“你父亲的病要紧,可你作为王家的下任当家,也得为这个家保重自己的身体。”

王杰希没有继续坚持,停了半晌后叹了口气,随后朝着母亲行了个礼,出屋掩门。

 

 

25

“来了很久了吗?”

喻文州显出身形,和王杰希并肩走着,皎洁的雪地上映着两人的脚印,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。

“也没有多久。”喻文州应着王杰希的话,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王杰希的脸,“是真的瘦了不少呢。”

王杰希难得地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,朝着喻文州身边又靠了靠说道,“还不是怪你们岭南太苦,整天阴冷冷地下雨,我都长了好些疹子。”说罢拉下自己脖上围着的风毛,给喻文州看,洁白的颈脖上确实有些淡红色的小疹子。

喻文州怕他着凉,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抚了抚便又把他围了个紧实,手无意中碰到他凸出的下颌骨,心里又是一酸,下意识地用手将他的手拽在自己手中。

“这次办差还算顺利吗?”喻文州明知故问,王家公子救微草堂和全城伤患于危难之中的消息已经被大肆宣扬,有的还添油加醋地加了很多戏说,说是王家得神仙相助才能安然度过难关。

王杰希脸上的笑容却出乎意料地绽开了些,趁着月光下的白雪,显得明艳动人。

“还算不错。”话虽谦虚,言语里却不乏小小的得意,摆明了是想向自己的爱人讨个夸奖。

喻文州也不点破,奖赏似的在王杰希脸上掐了掐便拖着他的手朝屋内走去,“进屋再说。”

屋内的温暖气息让王杰希的身子快速地暖了起来,一直在外干练冷静的王公子,终于卸下所有的伪装,疲惫地瘫在了屋内的贵妃榻上。

“去躺会吧”喻文州有些心疼,伸手就想去搂住王杰希。王杰希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站了起来,朝喻文州摆了摆手,“稍微等我一下。”说罢竟是小跑着向里屋走去。

喻文州不知这个思维跳脱的家伙又有什么新奇主意,但也并未反驳,乖乖坐在桌边等王杰希回来,一阵清淡的甜味却扑鼻而来,并非是王杰希日常所用的白檀。

“给你的礼物。”王杰希手捧着一个锦盒,笑盈盈的站在喻文州面前,脸上则是满满的期待。

礼物?喻文州不明就里,好奇心驱使他接过了盒子。

有些分量,倒不像是吃的。喻文州揣测着,揭开盒盖却被里面的物品吸引住了目光。

一枚洁白无瑕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锦盒中,温润的玉石散发着祥和的气息,用手触及,整块玉石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带着温热的温度,与人的体温相互呼应,不像是人寻到了美玉,倒像是美玉寻到了主人。玉佩上精心雕琢着一朵绽放的玉兰,茎叶鲜明蕊心团簇,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生机盎然。

还有,这股香气。

喻文州轻轻地嗅了嗅,那股清甜的的味道愈发凸显,竟然是来自这块玉石。

“哪里寻得这样的宝贝,我倒是第一次见带有香气的玉。”

“岭南卢家送的。”

卢家是岭南的百年旺族,任那朝局往复更替,卢家却总能站稳脚跟,不得不说卢家人颇有本事。而安定的最终换来的,便是一方富甲。
见喻文州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,王杰希笑着解释道:“他家的小公子病了,这是诊金。”

“王公子的诊金可真不便宜。”喻文州开着玩笑,心中的疑惑却并未解除,“这么贵重的宝贝就这样贸然送给我我可不要。”

王杰希脸上划过一丝惊讶,随后双眉却微微蹙了起来,只见他轻声叹了口气说道:“今天二月初十,文州,是你的生辰啊。”


  26-28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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